外篇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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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篇26
“她英語過四級了。”
“早飯只有雞蛋灌餅和粥，沒其他的？”
“是啊，堅持下來就有好日子過了。”
父母你一句我一句邊吃邊說著姐的事，但他們話鋒一轉，矛頭指向了安靜吃飯的我。
“你不和領導說話肯定做不下去。”
“萬一他哪天說你來了一年不和他說一句話，那你就遭了。”
“他人挺好，沒架子，和我們一樣為人處事，學學人情世故吧，我的孩子。”
“你可得好好和別人打招呼。就說一句領導好也沒那麽難。”
我安靜地滑過手機屏幕，看著上面的訊息，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的話語。吃完後，我拿上手機，快速離開了餐桌。
下午天氣熱得要死，我渾身上下像裹著厚棉被子，透不過氣。
陽光明媚，灑在地面，所有事物像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。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，暖陽籠罩著一切。
我一口氣喝了一瓶水。家裏窮，也沒買第二個杯子裝水，只能用唯一的杯子去不停地倒水。
嘴唇很快就幹癟下來，整個人無精打采起來，提不起精神，就算如此的炎熱的天氣，也還是有人使用焊槍，工作時發出劇烈刺耳的噪聲。
汗水從額前滲出，頭上的安全帽捂住了頭發，頭皮熱得發癢。洗了頭，好在我只穿了件工作服，內衣早脫下來了。
漫長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。工作要一直踩著油門，連續五個小時下來，我都感覺不到腳的知覺了。
整個人一身沒力氣，精神狀態不好，昏昏欲睡。所以在鉆門架時磕到了鐵架子。
父親一如既往埋怨我，其他人在一旁看著，戲謔的目光毫不掩飾打量著坐在駕駛座裏的我。
我後退了，當無事發生，繼續工作。後來堅持不下去了，就讓父親開車。
他讓我把車開到場地上在換人，我同意了。
因為天氣十分炎熱，我喝了很多水，有十幾瓶了。一旦嘴幹了就猛地灌水，以前只能小口喝水，不然會吐出來，現在已經習慣了吧。
所以也上了幾十次廁所。沒幾分鐘就不停地去廁所，實在麻煩，之後索性就躲在門架後上廁所。
其他人都是這樣子做的。我都感覺不到□□的欲望了。工作實在是太累了，夜裏的燈光顯眼明亮，我騎車車跟在後面搖搖晃晃，很多次都不穩定，差的摔倒。
昨天沒睡好，所以才會如此疲憊。特別是開車總要睜大眼睛，看著前方，容不得一絲懈怠。騎車好歹可以把頭埋在手臂上，休息幾秒鐘。
工作時，領導送來方便面，我道了聲謝。吃飯時，我沈默不語，低頭幹飯。
我問父親：“還有多少事？”
“事情不多，八點應該可以結束。”
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。晚上工作很多，果然他的話一句也不能信。九點二十，我和父親說，“我走了。”
“記得九點半再打卡。”
就算打滿了8個小時，事情沒做完，也不能在9:30之前離開。之前，他是這麽和我說的。
“我走了。”
他沒有回應。以前他和我說，“爸爸走了。”我也是不理睬，惹的他說我不懂事。但這樣就好，我也不需要“一路順風”的祝福。
父親依然嫻熟得工作著，他開車技術很好，也會修車。完全輪不到我來指揮。但工作當中，意外不可避免。
有好幾次都出現了碰撞的問題。他下車一看，卻還是撞到了。工作太急，我都沒說車撞到了什麽。他也沒註意，匆匆看了一眼就離開了。
不過第二次事故發生後，他開車避開了撞擊。
每天的節奏都很快，我還將在這裏待滿十五年。
夏季，中午熱死我了，但到了晚上，氣溫驟降，凍死我了。
我決定帶了一件保暖的衣服，不再傻傻挨凍了。畢竟像我現在這樣，完全就是白白承受天寒地凍，瑟瑟發抖。
因為自作自受的家夥，所以才會顧影自憐。
腿站到地面上，會感覺特別重。因為坐久了才會有這樣的體會吧？每走一步路都感覺到了艱難。
看了一會黃文，挺有意思的，我都被深深吸引了呢。看的過程中腦細胞會異常活躍，況且科學研究表明，邊看邊做會對大腦造成永久性的傷害。
我不是為了做那種事，是為了學習，但看了很多，根本毫無長進吧？
工作困倦的時候，我經常會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，眼睛在風沙的侵襲下，瞇成了一條縫。
以後我要控制飲水時機了，不然大白天原地上廁所，人多，我也不好意思。還好，我是男生，要是女生的話，簡直麻煩死了。
要說工作最無聊的地方就是跟車了。我一般會聽著音樂度過那幾個小時，而且是一直聽著，耳朵倒不覺得有極大的負擔。可離車最近，那巨大的噪音就讓耳膜震顫，隨時會人腦袋感到刺痛，但習慣之後，也就不以為意。但一直下去，聽力也會受損吧。
我有時在工作的夜晚感覺神智不清。大腦對現狀認知模糊，恍若隔世。迷迷糊糊地像具軀殼，好像我生活的世界不是那麽真實。
回想起父親工作認真、一絲不茍的態度，我又想到了自己摸魚、無所事事的樣子。相較之下，差別明顯。
但那又如何，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夥也不缺我一個。更何況這樣的生活又有什麽值得深思和留戀的呢。直到現在，我想只要做好自己就已經足夠了吧。
為了工作去努力的人，我可做不到。依舊是老樣子，準時下班就可以了。我這樣工作下去，老了也會得一身病吧？
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下，我又怎麽可能笑得出來。又怎麽可能露出燦爛的笑容呢？
辛苦的人還要屬戴最底層戴黃帽的人，他們比我更累。我經歷過，也理解這份辛苦的沈重。
但我又能如何，現在這個世道，管好自己就足夠了，別人也不需要你替他操心。
所以，我看他們用力推著幾十斤的鐵車，車上裝滿了鐵器。這些人累得滿頭大汗，氣喘籲籲的模樣，經過我的旁邊。我選擇漠視，當一個旁觀者。
當然不是每一個戴黃帽子都是如此辛苦的。有的人戴黃帽，卻是管理層，在工作時間和別人談笑風生。這些人不用工作，只需監督就可以。
當然還有更輕松的。你和管理層有關系，每天上班玩手機都沒事。
夜深人靜，我騎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，路過一個橋，下坡後在村邊小路，看到石頭上坐著一位年事已高、白發蒼蒼的老婆婆。
她就靜靜坐在那裏，一動不動。每天晚上都不知坐在那裏多長時間，至少我每次21點30下班都會遇到她。夏季蚊子多，她這麽樂於助蚊？當真的確是一個奇怪的老人。
我不想接觸她。越是奇怪的人越不可避免被惹禍上身。
總之，重覆現在的生活我就很滿足了。我有了工作、有了目標……所以才不想造反……也不會無端去死，只是很難堅持，每天都過得如離弦之箭般飛速。
聽說有了工作目標，工作就不會覺得枯燥乏味了。怎麽可能，我的工作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心煩。
今天又換成白班了。之前上的都是晚班，這導致我早晨連個好覺都沒有。睡得正香就被父親叫起來了。
昨天父親修車沒修好，我因此到不了廠裏上班。
回到家，我連上了網，打了個微信電話給他。之所以不在樓下打電話是因為沒話費了。
我們家窮，所以就一直沒充話費。我是無所謂。對我來說，閑暇之餘，看看我寫的小說，然後捧腹大笑不止就感覺得到了充分的滿足了。
當然看到了錯別字以及語序顛倒我會截圖等回家修改。
在我告訴他車壞了，他起初還是不相信的，直到我把視頻發給了他。
“今天中午才開的，車怎麽可能壞呢。”
“我發個視頻給你。”
等了十分鐘左右，他開著借來的汽車把我送進了廠裏。不過我們在一見面他就先把車修好了，只徒手斷了剛連上的一根線，車就可以走了。
我提前30分鐘從家出發進廠，父親是提前一個小時。所以在車壞掉之後，剩餘的時間面臨不夠了。
但是他還堅持把車送到樓上去，然後再把我送到廠裏。
“時間肯定來不及了，等我到廠裏的時候肯定1:30多了，到時候卡打不上去，工資也沒了。”
“你放心吧，肯定來得及，還有多少時間？”
“我都說了，你把車放到樓下又沒有什麽關系，非要送到樓上，浪費時間。”
“我怕被人偷啊。”
“其他人怎麽不怕？他們都把車停在樓下。”
“別人的車是大車，我們家的車是小車。”
在啟動車子的時候，父親對借來的車還不太習慣。他掛了倒檔後，這輛車一直不走。在嘗試的過程中又浪費了幾分鐘，我進場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是1:24，沒有遲到。
汽車短短六分鐘我就到了廠裏。我騎電動車車的話得花八分鐘。
等他把借來的來還給別人，父親和親戚聊天，而我則默默的走開。
“像個小女生一樣，這麽怕人。”親戚朋友朝我走過來，但我在他們走近主動遠離了這些人。
“親戚不是外人。”父親說道。
“沒有血緣關系，還不是外人？”
“你怎麽這麽冷漠呀？等以後對我們也一樣嗎？”
我懶得理會父親的不講道理的言論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父親昨晚跑回了家。而我騎著他的車早早上班。
當我問他為什麽不叫我或者我媽接他時，他說，“我們上班辛苦了，深夜你們都睡了，不忍心叫醒你們。跑死我了，估計跑了有五公裏了。”
我回了他一句：“自作自受。”
那時，誰都沒有睡著覺。
我下載了許多戀愛交友的app，想聊會天來著。
在社交軟件上，看到有人說真人做的話感覺很棒，很軟，很爽。所以我也動了歪念。只有有了手機，怎麽可能會孤單。
但我的聊天方式極其惡劣。
“小哥哥，你住哪？”
“地球。”
“多大了？”
“老了。”
網戀要慎重。對方是男性的可能性很大，我也不在乎是否交到朋友，只是純粹打發時間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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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口氣喝了一瓶水。家裏窮，也沒買第二個杯子裝水，只能用唯一的杯子去不停地倒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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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問父親：“還有多少事？”
“事情不多，八點應該可以結束。”
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。晚上工作很多，果然他的話一句也不能信。九點二十，我和父親說，“我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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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人的車是大車，我們家的車是小車。”
在啟動車子的時候，父親對借來的車還不太習慣。他掛了倒檔後，這輛車一直不走。在嘗試的過程中又浪費了幾分鐘，我進場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是1:24，沒有遲到。
汽車短短六分鐘我就到了廠裏。我騎電動車車的話得花八分鐘。
等他把借來的來還給別人，父親和親戚聊天，而我則默默的走開。
“像個小女生一樣，這麽怕人。”親戚朋友朝我走過來，但我在他們走近主動遠離了這些人。
“親戚不是外人。”父親說道。
“沒有血緣關系，還不是外人？”
“你怎麽這麽冷漠呀？等以後對我們也一樣嗎？”
我懶得理會父親的不講道理的言論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父親昨晚跑回了家。而我騎著他的車早早上班。
當我問他為什麽不叫我或者我媽接他時，他說，“我們上班辛苦了，深夜你們都睡了，不忍心叫醒你們。跑死我了，估計跑了有五公裏了。”
我回了他一句：“自作自受。”
那時，誰都沒有睡著覺。
我下載了許多戀愛交友的app，想聊會天來著。
在社交軟件上，看到有人說真人做的話感覺很棒，很軟，很爽。所以我也動了歪念。只有有了手機，怎麽可能會孤單。
但我的聊天方式極其惡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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